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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抓了四只小麻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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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抓了四只小麻雀

全都烤給主人吃!

小狐貍早早起床,去院子裏活動一下四肢。

雖然妖骨還是在痛,但至少能試著跑幾步了。

太好了,等主人出門了,就去山林裏抓鳥!

小狐貍將柴火添進火盆,讓主人繼續安睡。

早飯的糙米粥已經煮好了,但是主人起床的時間還沒到,粥就先在廚房的鍋裏溫著。

熱水也早就燒好了,等主人起床再端來洗漱。

昨夜沒有下雪,今晨院子裏也還是幹幹凈凈的。

小狐貍回到屋子裏,坐在火盆旁,將主人的布鞋拿過來,舉在火盆近處烤著。

這樣等主人醒來穿上鞋子時,就是熱乎乎的鞋子了。

寅時到了。

小狐貍將主人的鞋子放在床邊,蹲在床邊去叫醒主人。

姜向月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就是阿狐這張笑盈盈的漂亮小臉。

姜向月沒忍住,伸手摸了摸阿狐的腦袋。

阿狐笑得更開心了。

姜向月摸一下又趕緊收回手,心裏暗道,不許再摸阿狐了!

這已經是第幾次了?

孤女寡男的,總是忍不住上手摸什麽!

這不是占阿狐的便宜嗎!

姜向月坐起來,剛穿上鞋子,就感覺到腳下傳來的溫暖。

“怎麽是熱的?”姜向月看著阿狐正端水進來。

“在火盆前烤一烤,這樣主人穿著就是熱的了。”阿狐將水盆放下。

姜向月心裏又是一陣柔軟,阿狐真是賢惠又細心啊。

她從來都是一個人生活,鞋子薄,腳也冷,在冰天雪地裏走上個把時辰就凍僵了,好在她從家到衙門只走十裏地,這點時辰還不至於凍僵,但要是趕上有活兒幹的日子,那腳就冷了。

兩個人吃完早飯。

姜向月出門之前囑咐阿狐道:“我今天會晚點回來,午後才回,中午你自己吃飯吧,不用等我。”

“奴等主人!”小狐貍急得站起來。

“嗯……你要是餓了,就先吃。”

小狐貍拼命搖頭:“一起吃一起吃!”

“行吧,那你乖乖在家待著。”姜向月見阿狐仰著小臉,乖乖地望著她,她差點又伸手摸頭了,明明手都擡起來了,又忍住了,收回手開門出去了。

小狐貍的尾巴垂下去,剛才都準備好被主人摸頭時偷偷搖尾巴了,可是主人沒摸,好失落……

小狐貍只失落了一會兒,又開始刷碗刷鍋掃地擦地,忙活得團團亂轉。

——

姜向月到了衙門,今天中午有個人犯要砍頭,她要從上午開始磨刀。

姜向月能利落一刀的秘訣不光是力氣大、下手狠,還有就是刀磨得快。

妘娘子湊過來,坐在姜向月的身邊壓低聲音笑著問:“昨晚怎麽樣?按照我教的做了嗎?”

“沒……”

“怎麽?小郎君不願意?”

姜向月往刀上倒了一點水,繼續說:“還不知道小郎君對我的心意呢。”

“都圓房了還不知道心意?他不喜歡你能和你睡嗎?姜娘子你真是塊木頭!”妘娘子嘆道。

姜向月想說不是喜歡,也不是圓房,但解釋起來很覆雜,而且還沒請大夫看病,她也不知道阿狐得的到底是什麽瘋病。

妘娘子又聊了幾句便回家去了。

姜向月繼續磨刀,有水滴在鞋子上,她趕緊擦去,這是阿狐早上給她烤好的鞋子,雖然現在也變冷了,但心裏還是暖的。

要努力幹活,多多賺錢,等發了銀子,讓阿狐也穿上厚點的鞋子。

——

小狐貍幹完了家務,他小心翼翼地出門,確認沒人看到他之後,他朝著山林走去。

外面可真冷啊,比家裏冷多了。

小狐貍怕被人發現,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出門,他知道這村子裏住著很多人,不像他之前住的狐山,荒無人煙。

他時刻記得,所有人都是壞的,當然,除了主人。

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!

他現在一頭銀發,還是綠眸,他知道人都是黑發黑眸的,要是被人發現他是妖,又要被關起來折磨了。

他還想留在主人的身邊報恩呢。

小狐貍走到了山林間,還好他記得路。

他忍著手腕腳腕上鎖鏈的疼痛,變回狐貍原型,棉衣也落在地上,他光禿禿地爬出來。

之前在合歡宗地牢裏,被揪掉的狐貍毛長出了一些,他挑著好些的狐貍毛揪掉攢起來,等著給主人做帽子。

小狐貍在山林裏竄來竄去,又是爬樹又是紮雪坑,忙活了一個時辰才抓到四只小麻雀。

麻雀好小,但好歹是肉。

小狐貍累得氣喘籲籲,趴在地上好半天都緩不過來。

太累了,雖然這裏還有鳥,但他實在沒力氣了,還得回家給主人做午飯呢。

小狐貍趴著緩了好半天才變成人形,穿上棉衣,拍了拍棉衣上的雪,再拿起四只小麻雀往家走去。

小狐貍走得一瘸一拐的,爬樹時好像傷到了,他已經很久沒有爬過樹了。

定是爬樹往下跳那下傷到了。

好痛。

估計吸三五天的陰氣都恢覆不了。

要是能雙修一次就好了。

主人身上陰氣那麽多,雙修一次被主人大“吃”一頓,腳腕肯定就不疼了。

走到半路,突然聽到一陣人聲。

嚇得小狐貍趕緊躲到樹後,縮成一團。

是兩個男子結伴走過。

小狐貍嚇得耳朵都折到後面去了。

他太害怕聽到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了,除了主人的。

等到那兩個男子走遠了,小狐貍才露出頭,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去。

回到家,主人還沒回來,小狐貍燒水準備做飯。

他看了看右腳的腳腕,已經腫起來了,不過有鐐銬戴著,正好擋住這裏,所以也不太明顯。

小狐貍把麻雀的毛都拔了,不過麻雀毛沒丟掉,覺得可以留著做個小裝飾。

小狐貍最愛美了,他的狐貍洞被他裝飾得精美又溫馨,可惜……全被燒了。

小狐貍烤好了麻雀,又煮好了糙米粥。

回到屋子裏,用釬子撥弄著火盆,等著主人回來。

已經是午後了。

小狐貍的肚子餓得咕咕叫,他喝了點水墊墊肚子。

再餓也要等主人回來一起吃午飯!

絕不能自己偷偷吃!

小狐貍又想,不知道主人愛不愛吃麻雀,萬一主人不喜歡吃怎麽辦?

好像人族很少吃小鳥呢,可是現在能抓到的也就只有小鳥了。

小狐貍的手撐著下巴,手肘撐在膝蓋上,坐在小凳子上,烤著火盆,心裏胡思亂想起來。

——

姜向月加快腳步往家走,她的懷裏還揣得鼓鼓囊囊的。

這是今日人犯家屬給她的東西,是三尺的棉布。

本想著等發了分紅銀子再買布的,正好有人送來了。

姜向月高興得不行。

她惦記著阿狐的鞋子單薄,這三尺棉布拿回去讓阿狐納好鞋底,三尺布能納好多層呢,這樣阿狐就不會挨凍了。

姜向月走得近了,看到自家廚房上的炊煙,她的心裏更雀躍了。

自從撿了阿狐回家,她回家也多了一分期待。

因為家裏有一個人,燒熱屋子,做好飯,在眼巴巴地等著她回去。

就是……不知道和阿狐這樣的日子能過多久。

阿狐身上的傷在一天一天痊愈,今晨看他都能小跑起來了,恢覆得越來越好了……

姜向月回到家。

她一進院子,就聞到一股……肉味。

是烤熟的肉味!

她嚇了一跳,阿狐該不會是做飯時燙傷了吧!

“主人回來啦,奴去盛粥……”

姜向月一把拽住正起身的阿狐,扛著人往床上而去……

小狐貍嚇了一跳,他緊張得毛絨耳朵都冒出來了。

主人……要那個嗎?

好突然,能不能先不……

他還沒準備好呢。

但如果是主人的話,他都不會拒絕的。

“是不是受傷了?傷到哪裏了?”姜向月一想到可憐的阿狐受傷了,她心急如焚,當下就想將阿狐身上的衣服剝了,仔仔細細檢查一番。

可是當將阿狐放在床上時,姜向月看到阿狐的眼眶濕了,她頓時冷靜下來。

看傷就看傷,動手動腳的幹什麽?

於是姜向月松開手,她後退幾步保持距離,但還是神情緊張地望著床上的阿狐。

“到底傷哪了?”

小狐貍抿了抿唇,明明主人進門時,他還坐在凳子上烤暖呢,怎麽被主人發現的?

但既然主人問了,那他就要如實跟主人說。

他認為自己是主人的東西,擅自跑到山林裏去抓鳥,弄壞了主人的東西,如果主人生氣的話,要打要罰他都無怨言,只求主人不丟掉自己就好。

“主人,奴是……是扭了一下腳,不嚴重的。”小狐貍怯生生地說著,還小心翼翼地觀察主人的臉色,主人說過不許下跪,也不許磕頭,但他現在想跪到地上去,想抱著主人的大腿認錯。

“怎麽傷的?我看看。”姜向月聽到不是燙傷,她又走過來,攥住阿狐的左小腿,反覆查看……

“這只。”小狐貍動了動右腳。

姜向月又看了看,是腫起來了。

“怎麽弄的?”姜向月想著,家裏也沒有這樣的傷藥,現在也身無分文,連藥都買不起……

小狐貍低聲說:“不小心摔了一下……主人對不起,奴以後不敢了。”

確實是摔的,就是隱瞞了一點點,但也是在欺騙主人,明明主人交代自己要乖乖待在家裏的。

果然,狐貍精就是卑劣下賤。

“跟我道歉做什麽?這不是你的錯,你的腳傷了就別亂動了,我去盛飯。”姜向月心裏不好受,可憐的阿狐,他受了傷卻還道歉,確實瘋得嚴重。

“主人……”小狐貍下了床,咬著牙走了兩步,“不疼的。”

姜向月說:“坐回去,不許跟出來。”

小狐貍不敢違抗主人的命令,他惦記著另一口鍋裏還有四只烤麻雀在溫著呢。

姜向月去了廚房,拿出兩個碗盛粥,卻又聞到烤肉的味道了。

哪裏來的?

姜向月發現另一口鍋也是熱的,她打開鍋蓋,發現是烤肉!

她吞咽一下,原來是這個。

她一年多沒吃過肉了,此刻光是聞著肉香都食指大動。

姜向月端著糙米粥和烤肉回來,問:“這是你做的嗎?哪裏來的?”

小狐貍的眼神躲閃,心虛撒謊道:“撿來的,它們從樹上摔下來了。”他瞧著主人的臉色好像沒有生疑,繼續說:“奴就把它們烤了,主人快趁熱吃了吧。”

姜向月只拿了兩塊,另外兩塊遞給阿狐。

小狐貍只接過了粥碗,他也咽了一下口水,卻說:“奴不喜歡吃肉的,都給主人吃吧。”

姜向月一眼就看破了,阿狐的心思單純,眼神想盯著肉看卻又不敢去看,分明就是想吃,於是她言簡意賅地命令:“吃,不然我就生氣了。”

“主人別生氣!”小狐貍最怕這個了,他趕緊接過烤麻雀。

姜向月這才滿意,她珍惜地將烤麻雀放在嘴裏嚼,好香的肉,雖然連鹽巴都沒有,吃起來沒什麽滋味,但這可是肉,嚼起來帶著肉香,她這一年連油水都吃不到一點。

但麻雀太小了,沒嚼幾下就沒了。

那姜向月也很開心了。

小狐貍也吃得直搖尾巴,他在烤的時候就饞得不行,但念著這都是要給主人吃的,他就只是聞聞而已,沒想到主人執意要給他吃,他也很開心。

兩個人吃完了香香的午飯,姜向月拿過空碗:“你的腳傷了,在屋子裏養傷吧,我去洗碗。”

小狐貍又想來搶。

姜向月從懷裏拿出那三尺棉布,遞到阿狐懷裏,再將想要搶著去刷碗的阿狐按回去。

“這是送給你的,把你自己的鞋底做厚實點。”

姜向月轉身出去了。

小狐貍抱著棉布,他的手摸過布料,他看著自己腳上的單薄布鞋,又伸長脖子透過窗戶去看院子裏刷碗的主人。

小狐貍啪嗒啪嗒掉起眼淚。

主人真好!

他才舍不得把布都做鞋底呢,正好有了布,可以給主人做頂帽子了!

小狐貍趁著主人不在屋子裏,解開衣裳又開始揪狐貍毛,每揪一下都好痛哦,搞得他哼哼唧唧的不斷呻|吟。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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